>
我自己可以。
她已经记不清从以前到现在她究竟说过几遍这些话。
小时候说这些话是逞强,是故作懂事不让父母觉得自己麻烦;长大后再说这些话就只剩下应付。
太过熟悉的话让裴母在电话那头微微蹙眉,心里的歉疚越发扩大,忙补充道:「不过岁岁那天有空,我刚才跟他确认过了,晚一点我会把票送过去他那里,到时候让他陪你一块去,好吗?」
就连补偿也都在预料之中。
裴夕晚很想告诉她没有必要这么做,即使没有人陪同,她一个人也没关係。
但她不能说。
她固然厌烦过父母繁忙的工作与每一次的爽约,也清楚每每这种时候她爸妈的歉疚也是再真实不过的。
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说:「好,我会再跟岁岁联络。」
电话那头裴母松口气似地又安抚了她几句,然后才在同事的唤声中急急忙忙掛断电话。
结束通话后裴夕晚有好半晌没有换过姿势,她垂眼盯住早已转黑的手机萤幕,心里的烦躁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有些事情即使不期待、即使经歷过许多次,再次碰上时依然会唤醒从前的记忆,让本该毫无感受的内心一下子充斥许多记忆里的滋味。
又僵坐了片刻,直到萤幕重新亮起,弹出讯息提示,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勉力忽视心里的不舒服,换了个姿势后点进讯息,给打算与她约时间碰面的路岁安回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