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安沉默一下,又问:「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白承安一语点破:「你当时……没有必要杀那个小女孩的。」
「我对她慈悲,就是对无数我不认识的人残忍。」他答得很流畅,却又不由自主想起开枪时的手感,拼命压抑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再度重演,小女孩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来不及恐惧,已经被鲜红沾满。
他驀然起身,奔到洗手间,扶着马桶吐得催心挠肝。
上膛,瞄准,扣扳机,这具身体已经做过无数遍同样的动作,但他就是无法习惯。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只是,仍无法习惯杀死共感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