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来讨债的吗?一晚上都这样跟着我。」
林鹤洋被气笑了,「是你他妈带我过来的吧,我又不知道——」
「既然不想来就不要勉强。」苏瑞打断他的话,眼神很凛冽地刺向他,在幽暗的地下像两团火。
「我没——」
然后他看到苏瑞抬起手来擦眼睛,先是只擦了一下、然后换了一隻手又擦了一下,紧接着两隻手都上去了,胳膊肘支在桌子上,那上面有一杯喝了一大半的烈酒,杯子边缘还有凌乱的唇印。
「你自己去玩就好了,不要总跟着我。」
是的,然后林鹤洋就这样看到了他前十八年半的人生中怎样也想象不到的画面,就是一个男人在他眼前哭了起来。他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拍了拍苏瑞的背,却在手背碰到那个人的肩胛骨之后受惊一样抬起来,然后他的这隻右手就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他这辈子头一次觉得向来同自己亲密无间的右手居然这么多馀,非常感谢。
「你、你需要……」
心脏当场开始准备骤停。他的心脏甚至好心好意地给他的大脑发佈了一个自己即将骤停的公告,所以他大喘了几口气,当苏瑞的脑袋一歪缩短了头发丝和他肩膀的距离……
救命,sos,我该怎么办。
林鹤洋在内心无助地呼救。
在昏暗中俯瞰着苏瑞的那张脸好像更像晓柔了,连肤色和鼻子挺翘的角度都那么像。
——所以说,救命,到底他妈的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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