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阙颔首,撩开袖子,把手腕伸过去。
清源静静为他把了片刻脉,愣住:“陛下富于春秋,不该……”
他话讲到一半,顿住:“梁娘子晓得?这事情吗?”
裴行阙笑了:“我知道?大师不会对她乱讲,才?同意?你为我把脉的。”
清源皱着眉头?,脸色有点不好看:“…殿下,恕我直言,若无良药,怕就是这几年了……”
“我知道?的,大师。”
裴行阙很?轻地讲:“几年,足够了。”
足够什么?清源没问。
裴行阙一直努力?瞒着梁和滟,然而有些?事情,总是瞒不住的。
事情遮掩不住是在他生辰这天,因为他父皇才?死,不到一年,所以没大办,他也懒得?大办,和梁和滟在寝殿里讲话谈笑,话讲到一半,他偏头?,抑制不住咳几声。
喉头?有腥甜血气涌上来,裴行阙拿帕子遮了遮,血洇透帕子,蹭一点在掌心,他面不改色地握住,转过头?去,要继续跟梁和滟讲话。
梁和滟靠在榻边,脸上没笑,神情很?严肃地注视着他:“裴行阙,把那帕子拿来我看看。”
当夜,她急召太医令。
对外的说法是她身体不好,还惹得?许多人揣测她是否有孕了,惹得?御史上了好几道?折子,告诫裴行阙国丧期间要禁欲。
梁和滟训他话的时候,手里拎着的就是那几本?折子。
裴行阙仰着头?,看她皱眉的样子,觉得?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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