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和滟捡起一点昨夜破碎的回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是昨夜里留下的。
他们笨拙亲吻,梁和滟手撑在他脸颊旁,看他脸抬起,脖颈舒展,喉结滑动的样子。
定北侯容色出众,京中的世家子,无有出其右者,哪怕他病弱瘦削,眉头低时,也冷清昳丽之至。
更莫提彼时情境。
她看得皱眉,低头,咬住,毫不留情。
而裴行阙动作一滞。
梁和滟仿佛尝出一点血的滋味,听他吃痛,轻嘶。
但不晓得因为哪里的痛,梁和滟后来才发觉,自己一直捏着他头发,在抑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扯拽,以至于两个人的发丝都纠缠在一起,扯不开。
他手按着她腰,手上还有被珠簪刺破的血迹。
梁和滟皮肤白净,被他手心的血染污了。
他低头,把蹭她身上的血吻去,梁和滟躺在床上,腿弯起,失力地踩着,恍惚间,听他嗓音沙哑:“你此刻又不喜欢我,不必做这么多的——要纾解…都一样的。”
梁和滟不晓得他为什么总在意这些,她虽然没把裴行阙看作夫君,但许多事情,似乎就是夫妻之间合该做的,她不在意、无所谓,从前不做,是因为没必要,如今箭在弦上,那似乎就没什么好推拒的。
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更何况,她虽然不喜欢他,但,至少也不讨厌。
若真能快活,那也很好。
但他已逞口舌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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