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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和滟翻身躺回去,觉得这样也不失是个办法:“侯爷不委屈吗?”
“我没事的。”
裴行阙低低道:“我习惯了的,县主。”
他似乎习惯许多事,习惯被下面人欺负,习惯长跪,习惯受冻,习惯流言蜚语折损他名声,梁和滟猜不太到他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也不太擅长安慰人,她想起他冻得青紫的腿,随口道:“你习惯了,可还是会冷。”
她心里没有很多感触,只是想到那氅衣的事情,无意识地脱口而出,裴行阙没有答话,似乎没有很大反应。
只是……
梁和滟感觉到被子轻轻动了动——裴行阙松开她手后,两个人的手落在被子上,离得很近,没有来得及挪开,而刚刚,身边的人因为她的话,似乎微弱地颤抖一下。
两个人安静许久,都没有再讲话,就在梁和滟以为裴行阙睡着了,翻身准备入睡的时候,才听见他慢慢开口,语气很平,但太平了,一字一句都讲得慢慢的,仿佛克制着在压抑什么情绪:“睡吧,县主,这事情就这样罢,我明日搬去书房里。”
梁和滟也的确困了,她被这一点涉及夫妻间的事情短暂地绊了一下思绪,然后继续开始想那些困扰在眼前的问题,渐渐的,她睡过去。
裴行阙却睡不着。
他轻轻抚摸过自己唇,那里有她手指的余温,在片刻之前,她曾按在那里,低头凑近她,近得触手可得。
直到被他亲手拦住。
裴行阙被烧灼起难以纾解的欲望,又觉得那欲望太肮脏,她该一生都是他在雪地里见过的小娘子,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不该被他的欲望染污。
至少不该那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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