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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阙看一眼那几个人,把氅衣重新搭上肩头,看向梁和滟。
梁和滟也正看着那些人:“我适才在陛下面前说,会好好整治下面人,但这侯府,毕竟是侯爷住这么多年的,这事情,还是要问一问侯爷的意思。”
“他们的确误事,我有心无力许多年,县主若要整治,放手做就行。”
裴行阙点点头:“县主有没有什么别的安排,若没有,我去收拾东西,回前院。”
这是他们今天早上说的话,但今日谢恩时候,她对着梁韶光把话说成那样,若今晚就分房睡,似乎是将把柄往人手里送,她看着裴行阙,略沉吟:“侯爷一起回去吧,这事情,等等再商量商量。”
她抬一抬手,示意他一起往两个人新房去。冻僵的腿已经回温,虽然贴着那湿衣依旧难受,却也好过适才从里到外都被冻透时的感受,走起路来没有那么艰难,她摇摇头,示意芳郊和绿芽不必再扶她,和裴行阙比肩走着,继续道:“今晨原本是说了要分房睡,但陛下既然问起圆房的事,回来我们就不在一处休憩,似乎有些不好。”
裴行阙偏头看她,慢慢问:“所以呢,县主准备要和我圆房吗?”
他对人讲话,没有这样直接的时候,此刻却说得毫不遮掩,梁和滟一时愣住,不知怎么作答。
说实在的,如今她是裴行阙的妻子,倘若他要求圆房而她拒绝,落在旁人议论里,也是她理亏。
但她原本就对这婚事毫无期待,又因为帝王、梁韶光等人刻意的手段,叫本该喜庆、热闹的婚仪变得乱七八糟,全然成了折辱她和定北侯的手段。一直到现在,梁和滟都还没有自己已经成亲、和眼前人已是夫妻的明确认知。
她对这位定北侯,更像是平日里生意往来、互相算计的东家主顾,而非至亲至疏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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