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昉神色不易察觉地僵滞片刻,她还是要走啊。
他没有露出半分其他情绪,保持着之前的态度, 嘱咐她:“路上小心,这次记好了,有难处及时与我递信。”
陆鸢抬头看他, 眼尾浅淡的嫣红尚未完全褪去, 此刻又堆上笑意, 像朵花儿一样, 开口说:“好,没有难处也与你递信。”
褚昉眉尾挑了挑,“一言为定。”
陆鸢去安排行路事宜,褚昉叫了长锐过来,对他说:“你还跟着夫人去,她若是临时起意想回来了,不必折来晋阳,直接回长安,我在那儿等她。”
陆鸢与商队大部汇合大约需要四五日的时间,他那时候应该在回长安的路上了。
长锐不明所以,什么叫夫人临时起意折返?主君都受伤了,夫人还要走么?主君既然算定夫人会折返,为何不现在就把人劝下?为何非要这么折腾一番?
长锐满脑子疑惑却是一句没有多问,只是答应下来。
褚昉带着伤,坐马车送妻子出了晋阳城,语气寻常的嘱咐几句,没有再说伤离别的话。
临别,褚昉抱拳对一众商胡和护卫,托孤一般郑重说道:“内子此去,多有艰险,还望诸位多加照应。”
众人一怔,忙回礼道:“国公爷客气。”
陆鸢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没有再看褚昉一眼,一夹马肚率先往前行去。
她是商队少主,从来都是别人的家眷嘱咐她要好生照应别人,商队中人也已习惯凡事让她出头,理所当然以为那是她的责任。
可她今日被当作一位普普通通、肉体凡胎的妻子托付于同行之人。
褚昉告诉他们,陆鸢不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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