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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没来由地脸一红,低了头躲在褚昉脑后。
原地休整一番后,折返接上贺震几人,赶了几日的路,在一个偏僻小村驻扎下来。褚昉一面休整布防,一面差几个商队护卫前去接应分散行路的其他人。
村里人户稀疏,且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个绝佳的暂驻之地。
陆鸢虽看不透褚昉的想法,但能就近驻扎无疑是件好事,至少老幼孕者不必再长途跋涉,而且有褚昉和他的数百青壮勇士在,这里是安全的。
贺震伤好之后,陆鸢经常见褚昉与他在一起写写画画商量着什么,小山村条件简陋,褚昉便以树枝做笔,土地为纸,这里画座山,那里画条河,他手中的树枝则像统领着千军万马,穿山越河,直逼长安。
陆鸢会同其他人一样,席地而坐,看着他时而沉思,时而高谈,运木如刀,指点江山。
他穿着寻常的布衣,没有威风凛凛的明光铠护身,可陆鸢觉得他此刻最像一个将军。
如此危难之际,他竟能用朝廷已经禁毁的私钱募集到这样一批甘愿追随于他的勇士,依凭的应不单是钱财,更是他的信誉和魄力。
那些勇士愿意相信跟随他不会徒劳无功,定会建功立业、劳有所得。
陆鸢忽想起父亲曾说,褚昉少有才名,任侠好义。
他并不像她之前所认知的那般,只有霸道严肃,规矩刻板,他放肆起来的时候纵情纵性,说笑起来的时候也不失风趣,和这些草莽勇士在一起更能打成一片,没有自恃身份教养而格格不入。
陆鸢一眨不眨地看着褚昉,眉目之间染上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赞许之色。
她看着自己的夫君,眼中光彩熠熠,明亮照人。这样的眼神落在旁人眼里,便是毫不掩饰的钦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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