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脱不开身,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
褚昉素来爱干净,但他今日所穿的石青袍子,左边胳膊肘、胸前、腰前部位皆染上了深深浅浅的草绿色,腰间的蹀躞带垂下来的部分也有断裂痕迹,断口并不齐整,应不是被利器割断,似是经长时间按压摩擦所破坏。而他的乌皮靴面泥点斑驳,鞋帮周围还沾着一层泥巴。
他的嘴唇也干裂地翘了一层皮。
随他进门,一股汗味儿扑面而来。
陆鸢倒了茶递过去,吩咐人备水。
褚昉喝了一盏,陆鸢又递上一盏。
夫妻二人谁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倒茶一个喝茶。
可褚昉的心终于安宁下来,自母亲那里带来的烦扰也一扫而光。
喝了几盏茶后,丫鬟回说水备好了。
“国公爷先去沐浴吧。”陆鸢捧了一身换洗的袍子给他。
褚昉起身,没有接,径自往盥洗室去了,“你来帮我。”
“……”陆鸢手一抖,差点扔了衣裳。
她跟进去,褚昉已然进了浴桶。
陆鸢放下衣裳,打算离开,才走出两步,还不到门口,听褚昉道:“阿鸢,别逼我去抓你过来。”
他现在可是寸缕未挂。
陆鸢闭眼想了想,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帮我沐发。”
陆鸢只好近前,替他拆了束发的玉冠。
他几日未沐发,又在山间草野滚爬,头发之脏可以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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