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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昉本来就被圣上忌惮,若再因她的生意顶撞圣上,恐怕鸟尽弓藏就在此时了。
褚昉正欲宽慰她不要担心,余光见周玘挺直了身子,似要站起身来,忙先声夺人,朗声称了句:“陛下!”
目光齐刷刷向这边投来,陆鸢忙松开了褚昉手臂,只是望着他,目中隐约可见忧虑之色。
褚昉笑了下,似是安慰她,离了坐席。
陆鸢目光始终随着他的背影,虽仍旧端坐,却崩紧了脊背,不觉手心也攥出汗来。
这是她的事,不该褚昉出面的。劳民伤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褚昉对她的生意不甚了解,他要如何辩驳?
当今圣上确实恪行俭约,特意对朝臣命妇珠玉金银配饰做了规定,僭越者坐罪。而汝瓷烧制费财费力也不假,但价格只是稍高于以往的宫廷贡瓷,远称不上劳民伤财。
在陆鸢的注视中,褚昉到了御前,武将极具侵·略·性的冷厉在此刻悄无声息敛进血骨,流泻而出的是文官的温和沉静,却也夹带着几分公正刚劲,其气度不逊于素有“犯颜敢谏、公正不阿”之名的谏官。
他不卑不亢,不疾不徐陈情:“臣不同此议。”
那谏官道:“安国公,这汝瓷是你夫人的生意,你自然不能同意,但你别忘了,你不止是位夫君,更是大周的臣子,为臣者,怎能以一己私利而罔顾百姓生计?”
褚昉面色无波,眉目冷静看向那谏官:“你是要状告我以公谋私?”
“难道安国公没这心思么?”
“李谏议是想单凭揣测就给我扣一个以公谋私的罪名?我也猜猜,李谏议说汝瓷劳民伤财,究竟是为社稷着想,还是为了看我以公谋私?”
这便是怀疑谏官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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