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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耽搁了半日,确实要核算账本了,移步书案后,专注地看着账本。
周玘则站在旁边,有时帮她研磨将干的墨水,有时只是低头看着她专注得偶尔眨一眨的眼睫。
待她坐了约有半个时辰,便夺了她的笔,要她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陆鸢满足地伸个懒腰,看向周玘时总是眉眼含笑,却嘱咐:“以后不要那么耿直,更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得罪安国公。”
周玘笑了下,道:“我的话可有半分错处?你们确实已经和离,他今日这趟来的冠冕堂皇。”
说是送东西,差家奴不能送么?放在掌柜那里不可么?明明有许多办法,他却选了最尴尬、最易惹事生非的办法,居心不良。
陆鸢看周玘半晌,似在寻找什么变化,笑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
又道:“说是这般说,我也不想你多出来安国公这么一个劲敌。”
“放心吧,他要是想为难我,不会等到此时。”
从仅有的几次来往看,周玘觉得褚昉不似那等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
陆鸢沉默片刻,没再说话。褚昉拿她与元诺的旧情威胁她时,她确实怕褚昉不择手段毁了元诺,但经此次误会,她明白是自己想错了。
且他终究写了和离书,明明知道她对他心怀愧疚,只要他开口要她留下,她出于补偿定会答应,他却没有这样做。
那他必是已经决定彻底了断。之前不甘心的时候都没有暗害元诺,如今已然了断,应该确实不会再对元诺不利了。
周玘见陆鸢似是心有所忖,却从她容色看不透所虑何事,顿了顿,问:“凌儿,我想知道,你们为何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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