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义尽。
直到贺江夫妻相继去世,接济的事儿就落在了儿媳妇儿温婉茹头上。贺海育有三子皆命途多舛,大儿子身患血液病时日无多,二儿子四岁夭折,小儿子少年时被市井流氓打成残疾。似个瞧不到头的无底洞般,温婉茹每年都要汇钱过去救济。
大巴上,晕得接近糊涂的苏融从哥哥口中得知事情原委后,晕症都搁一边了,小脸气得青了又白。
“怪不得你要去银行。”原来是取钱去了啊,她觉得有点憋屈,忍不住道:“叔公以前那样对爷爷,没资格问他要钱。”跟无情无义的水蛭一样,尽会黏着人吸血。
“放不下。”贺戍看向窗外,雨幕涟涟。
爷爷放不下,没问也会给,老人家一辈子诚正和善,对谁都好。
到目的地,已是午后,雨势渐收,无需打伞。与想象中的出入很大,即便带着有色眼镜,苏融也必须承认向塘村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这村子几乎是被茂密的山林围在正中央,闭塞优僻,淙淙溪流隐在灌木丛里,山音袅袅,似人正拂动着琴弦,由外入内,曲水流觞,婉转动听。
远远的,一个微胖女人牵着两个孩子朝他们小跑过来。
她吁吁喘着气,嗓子却很有穿透力。
“是婉茹妹子的孩儿吧?戍儿长这么大了?真俊呐,俺们孩子真没法跟城里比。”
贺戍头点了点,脸上没什么表情,与陌生人无异。
微胖女人有一双大眼,铜铃似的,扫到苏融时,诧异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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