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瘦马”。[2]但用马来形容女子,本就是歧视,用女子来买卖,更是畸形暴利。
在秦淮河边,沈青枝看着那些被当作货物一般送进勾栏瓦子的姑娘们,心如刀割,那些姑娘的眼神更是让她终身难忘,不是绝望无助,也不是伤心欲绝,竟是无欲无求。
在扬州,没身份没地位的贫女被卖来卖去,而在面前这人嘴里,女子竟也可以如此有地位。
清香阵阵徐来,那人的双眸泛起淡淡涟漪,他端起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将杯子搁在檀木桌上,浅浅淡淡的眼神落在面前女子身上。
“枝枝,女儿家的手可以作画抚琴,亦可以拿起算盘珠算账,甚至可以拔剑上战场;女儿家的眼睛可观世间百态,亦可温柔凝视痛苦,男人家可做的女儿家同样可以,甚至更柔更刚,所以,枝枝不必自称奴,不必被陈规陋习拴住。”
沈青枝从未听人说过女子可活得这般自由辽阔,她的心扑腾扑腾,狂跳个不停,世人皆说女子不如男,宁将女子卖了也不留在家里,就怕多添一双筷子,分了男儿的饭碗。
如今听到这人的话,她竟觉得无比温暖。
心里有些动容,似一股热流涌过,她红着眼点点头,背脊挺得笔直,“枝枝知道了。”
扬州贪官污吏盛行,本想借机将这事告知于眼前这人,却还是始终没有勇气。
沈青枝想,总有一天,她会亲自到扬州砸了那些狗官的牌匾,将那些被卖的小娘子们解救出来。
/两人下楼之时,恰巧冬葵端着两杯茶水朝楼道这边走来,大抵是走得太急,竟差点儿撞在沈青枝身上。
沈青枝彼时正红着眼,用帕子擦拭眼角,没注意一旁的冬葵。
眼看着那茶水就快洒在她身上,江聿修一把将郁郁寡欢的沈青枝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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