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出的食物全都放在里面,牵着年纪尚幼的弟弟,走向人文学院。
一名中年大汉,将自己打造的锅碗瓢盆、锄头斧头,通通搜刮到一台推车上,门也不关,直直朝人文学院走去。
农民们匯聚起自己仅有的庄稼,妇女们将捨不得穿的完整衣物抱在怀里,孩子们或被牵着,或被抱着,或被扛在肩上,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他们没有商量,没有交谈,但是都在同一时间做着相同的事。
他们的身躯依旧飢瘦,衣衫依旧襤褸,但是他们的眼神明亮,那是脱去麻木后焕发的光彩,很微弱,甚至很混浊,但是数万双的眼睛里,第一次散发叫做希望的光芒。
他们不恨这天来的太晚,他们也不怨时至今日才能拾起尊严,因为他们知道,那些人本可以不用管他们,自己逍遥快活恣意瀟洒,但是为了让他们这些活在苦难中的人,能成为真正的「人」,他们愿意挺身而出,就像当年的玉碎先生一样。
街道巷弄挤满了人,他们无声的前行着,没有人歌颂,没有人感叹,没有人祈祷,没有人许愿,在一片沉默中,他们形成了一股连成道修练者都无法达到的势。
他们不再疼痛了,永远也不用再忍受疼痛了,他们可以不用祈求慈悲了,因为他们已经见到真正的慈悲。
不需要律法,不需要约束,不需要推动,不需要强制,人自然知道什么是好的,自然也想要变得更好,他们会自然的向好的方向靠近,向好的人的地方聚拢。
这就是文明与野蛮的差别,野蛮只看重权力和利益,只看重统治和管辖,但是文明不需要这些,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达到同样的结果。
将文明与野蛮区隔开的始终都不是教育,而是人性的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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