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分明是在抱怨给检警带来麻烦的家属,脸上却因感同身受而覆着阴影,「不过也不难理解,家人以这种方式离世本来就不容易接受,何况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死者好像是他们盼了很久才有的孩子。」
好半晌没听见贺铃接话,他趁等待红绿灯时转头确认,发现女子嘴边噙笑,睁着圆圆的眼瞧他,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他脸一热,狼狈地移开目光,「怎么了?这样看我。」
「你外表看起来很坚强很理智,意外地是个满感性的人呢,上次在解剖室时也是。」
「你也不遑多让,明明娇柔可爱像朵花一样,看尸体拿器官眼睛却都不眨一下。」话毕又是一阵沉默,但前方的灯号转换让他无法分神细思,直到顺利驶上直行道才细细品味刚拋出的话语。
岂料思考线不运作时一切相安无事,一旦把句子过了脑就发现自己爆出惊人之语。
他刚刚是对着认识才一月有馀的女子说了什么?若对方有意深究,这已经构成性骚扰了……
他不敢去看副驾的女人,只透过后视镜偷覷个几眼。
然而贺铃似乎早预料到他会有此反应,正端着盈盈笑脸等着他,在视线对上剎那双掌一开往下巴处摆,模仿花瓣开放的样子,打趣道:「我像朵花一样吗?」
如果这里有个坑,季桓生能把自己就地掩埋。
「……你就别取笑我了。」
所幸贺铃并不计较,但差点因为性骚扰被法办,原谅他是真的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