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
好久之后,他才张口,声音很轻很淡。
「怎么那样想?」
「因为,从小到大,不管我做得好或不好,你都没有说过我什么。」
就像小学有一次她打同学,还嚣张地逃学,还有她好几次让赵雅呈替她揹黑锅,又或是她没考上第一志愿,甚至考上研究所找不到指导教授的时候。
每一次每一次,那些值得挨骂的时候,爸爸总是轻描淡写,当然还包括了每一次,她希望得到爸爸鼓励的时候。
不称讚,不谩骂,就像从来就没有这个女儿一般,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如果这不是讨厌,那这是什么?
郑朗之垂着眼眸,久久没有说出半个字,气息很沉,一片死寂,彷彿默认一般,这样不动如山的反应一点一点,度秒如年地耗光了郑襄元所有的勇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腰桿,推开椅子站起身,把汤碗拿到流理檯下冲洗,指尖用力搓着碗里的痕跡。
早知道就不要问了。
早知道就不要问了!
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干嘛还要自寻其辱呢?
她早该知道,她是爸爸心头的一根刺,如果没有她,爸爸还可以好好跟妈妈相处好一阵子,他们可以一块儿谈天说地搞研究,他们可以畅谈未来实现理想,她的出现,就像横插的一脚完全打乱他们的生活,她活该被爸爸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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