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酒楼下忽然变得寂静,庄严的乐声远远传来。一辆彩绣华盖的朱轮大车在街上驶过,左右执笛抱鼓的侍从随行,车厢两面的板子都已撤下,用珍贵的双色细纱遮阳通风。透过纱帘,隐约可以看见其中坐着一个蓄须高冠的中年人。
那乐声似穿魂入脑,令闻者皆静下来,停了手中的事情。驾车的自动将车赶到一旁避让、挑担的主动躲到两侧将担子放下。
车辆左右,许多王都百姓都恭敬地弯腰,还有那坐在马车内着锦缎的贵人,也走出车厢对着国师的主轮车恭敬垂首。
听说国师有大能力,可炼仙丹使人长生,可传仙法去病延年。
危泽方从窗口看着这辆车,紧绷着脸。他想起他看到的那些被剖心的孩童尸骸,想起丢失孩子的父母对他跪地苦求。
夏遗回到酒楼中,将剑呈给双文律。
桌上的酒菜已经撤下。双文律将剑横在桌上。
危泽方低头去看。
这是铁铺中最普通的那种剑,不算太差但也不太好,四十两银子一柄,刚而易折。
“想不想是你自己的事。”双文律看向窗外。
国师就在那里。
危泽方看着这柄剑,深深久久地吐息了一次。
这世间的道是曲的,有时绕一绕弯子才能成事。可是一直退一直绕,偏得太远了,还在原来的道上吗?
想不想,是他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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