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是在昨天中午,一辆满载货物、高速行驶的货车,在转弯经过姊姊实习的药厂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失控。整部货车偏离车道后,直直地往药厂大门衝撞过来,那时是中午休息时间,姊姊却又正好在公司外面散步透气。」
「当货车失控衝过来的时候,很不幸的,姊姊没来得及跑开,就被夹在货车与墙之间。药厂的同事,紧急将姊姊送到附近医院,但因为伤势过于严重,才又辗转送到大学的附设医院。我们接到通知,赶到医院时,姊姊早已经昏迷不醒,而我们也没有机会……」
话说到这里,妹妹又开始哭泣,我不忍心她再说下去,就拍拍她的肩膀,跟她说:『可以了,我知道了。』
但是,妹妹还是想要继续说,她说她其实很早就知道我。她跟姊姊很要好,平时两人无话不说,还有交换日记的习惯,她有看到姊姊都会在日记中提到我,所以知道我们是在一场舞会中认识的,还有去夏令营、去高中看我主持活动的事情,姊姊也都有跟她说过。
我跟妹妹说,能不能让我看看姊姊的日记。
妹妹说:「好,等这边姊姊的事情告一个段落之后。」
我说:『不急,没关係。』
但我那是骗她的,我是多么的心急啊!多么地想要马上就知道,她是怎么看待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是快乐、是悲伤、是烦恼、还是哀愁?我通通都想要知道。
因为,这可能已经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能接触她的机会。
急诊室内的灯光依旧明亮,但外面无尽的夜,更加深了、也更加地暗了。
而我,就只是在这里坐着、静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