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上三竿。床边的茶几上留了一张字条,子乾说今天先去公司报到,估计中午前就能回家陪我吃饭。
我刚走出房门,一位年轻的妇人便赶紧笑脸上前迎接,说着我听不太懂的语言。不过我猜她应该说的是北京话,因为我以前曾听子乾和人用北京话聊天,听懂其中几个字,像是「太太」、「早」、「你」,和她很快地察觉我听不懂之后,双手比了个拿碗和扒饭的姿势,我猜想她应该是要告诉我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
公司并没有配给下人,是子乾事让老友先託人安排。中国许多城市都已经过战争的蹂躪,难民四处流散,人们只求温饱和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因此下人的薪水非常低廉。子乾说我们的下人是一对姓白的年轻夫妇,丈夫负责整理花园和干一些粗活,太太则负责清洁打扫和煮饭。眼前这位一定是白太太,记得子乾说白氏夫妇的老家在不在广东,是逃难来这里投靠亲戚。
我原想邀请她一同吃早餐:「你不一起吃吗?」我比了比她、椅子,和桌上的稀饭。
她对我笑了笑,不知道回答了些什么便离去,剩我一人独自用餐。
吃完早餐后,我才将这屋仔细地瞧了一瞧。我们住的是一间四房两厅的砖房老屋,带有一个不小的庭院。院中的树木都才新修剪过,修剪过的树枝,露出还没乾枯掉的树肉,没有徒长的枝椏,只可惜院中的花草看起来都不太健康,草皮也秃了好几块,可见得这屋子已被遗弃了一段时日。我不禁猜想前屋主去哪里了,应该不是死在这宅子里才好。
另外有一个小小的困扰,就是我不会北京话也不会广东话。中国幅员辽阔,每个地方又有自己的方言,沟通真不容易。北京话是他们的国语,但也不是人人都会。我学过汉字,想用写字沟通,然而白太太却不识字。我们有时比手画脚,甚至用画图沟通,言语不通闹了不少笑话。还好白先生认得字,可以用书写沟通。日子久了,我的北京话进步不少,他们也学了一些台湾话,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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