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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拥有正常的情感。
世界万物,无论是昆虫、飞鸟、人类,亦或是车祸时脑袋拧断的父母,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切,他厌恶混乱,然而对于厌恶,也仅只是浅尝辄止。
他不会哭,不会笑,所有情感就像是隔了一层雾,朦胧难辨。
就像是被挖去了灵魂的躯壳。
直到十八岁那一年。
体育馆中,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冷笑着弯下腰,眼角泪痣闪亮莫名。
像是水坝开了口,无数情感争前恐后涌入这具空壳。
厌恶、喜爱、嫉妒、恐惧、喜悦……
他因着明昕,获得了新生,而只要离开明昕,他就会死去。
只有永远留在明昕身边,他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
项目宣布成功的那一天,明昕主办了场庆祝的宴会,并在宴会上喝了个烂醉。
殷雪镜喝得比他多,还帮他拦了好几杯酒,眼神却比他清明得多,架着明昕的手臂,将他送到了车后座,将人放平在后座上,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之后才对着驾驶座的司机低声道:“回家吧。”
平时殷雪镜都会为明昕开车,但只要有酒席,就会叫上一周开不了几回车的司机过来,司机也习惯了,启动了发动机,将车驶出地下停车场。
殷雪镜低着头,将发丝从明昕面上拂开,这时饮酒的眩晕慢一步涌上头来,他便抬手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重新戴上眼镜后,又接着低头盯着明昕带着几分酡红的脸庞。
他们住在市中心不远处的独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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