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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无声,萧时善一把磨着墨一边无聊地往别处打量着,屋里冷冷清清,有种压抑的安静,就跟季夫人给她的感觉一样,自带某种威严。
每月初一十五来请安,萧时善就站在这里磨墨,等磨出一砚台墨汁她就能回去了。
听季夫人身边的程姑姑说磨出墨汁是给太太抄写心经用的,萧时善只是听人说过季夫人曾是名满京都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萧时善嫁过来后,却从未见识过她婆婆的才华,别看她磨了许久的墨,连季夫人的墨宝都没见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萧时善瞅着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就知道季夫人是个极其讲究的人,当然也是个费钱的人,那沓子澄心堂纸看得人很是眼热。
手指捏着墨锭一圈又一圈转动,时不时地停下添点水,没一会儿工夫萧时善就轻车熟路地磨好了墨汁,转了转手腕,跟走出来的程姑姑说道:“程姑姑,墨已经磨好了,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程姑姑生了张圆润的脸庞,脸上常带着笑,叫人一看便觉得亲近,“少奶奶辛苦了,放着就好,奴婢来收拾,您快回去用饭吧。”
忙活了一早上,她还没用上饭,萧时善唇角微弯,应了声好,走出呈芳堂,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比身后清冷的屋子要可爱多了,她走下台阶,忽然发现她的扇子忘在书案上了。
一入夏她就用上了扇子,既能扇风还能遮掩表情,每次出门她基本是扇不离手,方才磨墨的时候,她随手搁到了边上。
萧时善折身往里走,突然听到里头响起季夫人的声音。
“把墨汁倒了。”
萧时善顿时止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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