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去,视线落在他衣襟的暗纹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扇穗。
陌生又熟悉的香气缠绕而来,书上的文字虚虚浮浮,像游弋浮动的墨痕,李澈的指腹贴着微烫的茶杯,开口道:“有事?”
萧时善抬了一下头,一双秋水明眸望过去,好似碧波生涟漪,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无视这双眼睛,可李澈就有这种视而不见的能耐。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蝴蝶落于花间,“今晚回来吗?”
话音落下,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窗外涌入的清风翻动书页发出轻脆响声。
李澈按住泛黄的古籍,声音忽地停住,他偏着头,冷淡又总带着骄傲地审视,视线落在她身上,顿了顿,难得。
萧时善被他盯得垂下了眼眸,琢磨着她是该知趣地离开,还是厚着脸皮赖着不走,此情此景真是叫人为难,也不知其他夫妻是怎样相处的。
垂珠钗在绿云中摇曳生姿,芙蓉花绽开层层叠叠的花瓣,耳畔的发丝在腮边扫动,引起轻微的痒意,萧时善想伸手去挠,又忍了下来。
成亲之后便进了新的交际圈子,见的多是这家夫人那家媳妇,比起以往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这些妇人可要大胆得多,她跟着季夫人,也就是她婆婆出门赴过几次宴会,有些年长的夫人总爱对着新媳妇调侃几句,好似看到她们被三言两语羞到手足无措,就能从中得到某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