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如此,难怪异常疼痛,竟可能伤到了心周脉络。
“我明白了,你快些动手吧。”路景延咬紧牙关闭上了双眼,疼痛如期而至,军医拔箭的手法又快又稳,刺骨的痛感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如同生命自创口缓缓流逝的虚无。
沉浮间彷南柯一梦,入梦和梦醒都躺在血泊,倘若真的就此死去,他或许会被永久地困在战场,永远找不到归路吧。
路景延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感到了久违的宁静,昏昏沉沉,他想起有个女人会在他死后一辈子恨他。
那才是真的晦气,图他一点爱,却终生受他所累。
“莺莺…”
路景延睁开涩滞的双眼,却见自己已从前线帷幄来到了濯州的住所,睡了极为漫长的一觉。
石玉秋守在后方,在得李璧托付之后便请来大夫和婆子看护着路景延,他伤处失血过多,之后又因为处理不及时而感染,高烧不下整整三日,稍稍清醒便开始在睡梦呓语。
入了秋的气候在西北格外干燥,路景延滴水未进,如若牵动唇角必会沁出血迹,石玉秋虽然本就不那么怨柳砚莺临时反悔,但真的见识到路景延对她的情谊,他还是感觉到了释然,甘拜下风的释然。
只是路景延醒来后,问他的几个问题叫人十足摸不着头脑。
“石长史,此地乃是濯州?”得石玉秋肯定的答复,路景延又踟蹰地问:“我是三日前子关外转移到濯州的?”石玉秋此时还未觉古怪,直到他问:“石长史,你可识得柳砚莺?”
“…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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