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上的细麻绳。那细麻绳原本勾在柳砚莺柔白的指尖,此时跟那粗糙的质感一并擦过他的食指,激起后背薄薄一层颤栗。
府门关上,他端起那纸包在鼻尖轻嗅,很诱人的果香。
李璧看了直发笑,拍拍他肩,先后上了马车。
石玉秋拿着那纸包淡笑道:“殿下,您今日开的玩笑实在是有些过了。”
李璧浑然不觉地架起二郎腿,“无碍,知珩不会介意的。”
李璧自诩对路景延有两世的了解,与他有诸多相似之处,最显而易见的便是他们两人同样无法成家的脾气。
李璧退过婚,十八岁那年从边关回来,得知未婚妻子因着他战在前线提心吊胆,三个月来寝食难安瘦了大半,他第一反应不是心疼,而是愧疚。
说是逃避也罢,总之这桩婚事是没了,行军打仗之人,背着家室总像背着负累。
真到战死的那天,他是两腿一蹬,别人却就此在这世上无依无靠身如飘萍了。
路景延该是和他想的一样,所以也两世未有定亲。
何况他们俩当惯了和尚,看石玉秋和姑娘家聊得开心,心情就是隔岸观火和看热闹。
殊不知,路景延家住岸边,那火就烧在了他家后院。
现下,路景延还没功夫因为庆王的几句话风声鹤唳,从路承业外宅带走的那对老看门狗还未处置。
既然抓了,就不能轻易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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