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压迫得两腿酸软,不留神脚下踩到黏腻的石苔,来不及惊呼便往后倒去,预想中后脑撞上假山的疼痛感迟迟未到。
反倒是前脸埋进一片沁凉的衣料中去——路景延伸手抓住了她,省去了一幕血溅当场。
柳砚莺嗅到他身上清爽的山野气,想起前世她与他擦身而过,闻到的便是这股清香。
几年间他还真是一成不变。
柳砚莺脑筋一动,胳膊环上路景延的腰身,站不稳似的倒进他臂弯里去,陌生的体温隐隐约约透过彼此衣衫。她似一滩春水柔若无骨渗透进他四肢百骸。
柳砚莺清晰感受到路景延的胳膊僵了僵,没有及时推开她。
这是个好兆头。
拐角传来秋月的叫嚷声:“柳砚莺!你又跑哪儿去了?”
柳砚莺一听秋月来了,恨不得嚎一嗓子赶紧被她发现,怎知刚抬头她就被路景延未卜先知捂住了嘴。
眼前光线倏地暗下来,是路景延单手将她抱进了左手边的假山洞中,高大身躯压迫着她,藏匿了起来。
他垂眼盯紧了她,睫毛投射下一片阴翳,是在警告。
二人凌乱的鼻息隔着他手掌交缠。
按路景延的捂法是必然捂不死人的,但柳砚莺让他捂得空气稀薄,前世那点溺死水中的不好记忆全都涌回来,她眼眶泛红恨不能踢他一脚。
然后她就真的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