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怅然坐在庄户家的土炕上久久不能平静,问过大邺年号后,阖眼接受了现状。前世的他约莫已中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没能等来援军,战死沙场。
时光回转,千头万绪。
路景延垂手站在偏厅,转头望向门外以手做扇正焦躁扇风的曼妙剪影。
她定然也重生了。
否则十六岁的她,打死都不会打一个庶子的主意。
等了会儿,丫鬟小厮进进出出将清水、衣物和药箱子送到。
路景延回府的消息也传到了平旸王妃那去,王妃只派了人来请他过会儿玉清苑小叙,见见父亲母亲。
路景延穿戴整洁从门里出来,亮相便是芝兰玉树的俊逸郎君,不似上阵厮杀的武将,光看模样只像是连句重话都不会对妻妾说的谦谦君子,果真是高门望族女子眼中不二的夫婿人选。
柳砚莺重又回进屋去,指使丫头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了。
路景延淡扫那堆染血的衣物一眼:“不必,都烧了吧。”
上辈子哪怕赢回濯州,边关仍是大大小小战事频发,敌军擅打伏击,在草原四处为营行踪不定,大邺焦头烂额无计可施,唯有次次派遣精兵强将出关迎战。
他不愿平旸王府和大邺重蹈覆辙,烧了这身血衣,权当是让前尘变作青烟一缕,重新开始。
路景延去往玉清苑给平旸王和王妃请安。
他站在垂花门外听见里间传出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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