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
杜誉脑中蓦然浮现当初在大理寺当值时赵怀文不经意间的抱怨:“你说这女人怎恁地麻烦。动不动就生气,也不知道本官哪里得罪了她!生气了也不说,问她她只说没有。不问却又气鼓鼓地没有好脸色,有时还暗自里垂泪!几十年了,还是这般!”
他记得当时张慎揣着一颗见缝插针拍马屁的心巴巴为长官分忧道:“大人,女人不能惯,一惯就会这般阴晴不定、爱使小性。大人何必受她辖制,伤神伤心,苦了自己。这世上知冷知热、小意温顺的女人多了去了,大人何苦在这生闷气!不如待一会散值了,下官陪大人出去放松放松!”
“放松?去何处放松?”
“大人既是在女人那受了气,下官就陪大人去女人那讨回来!京城遍地温柔乡,大人喜欢什么样的,下官就给大人找来什么样的!”
岂料赵怀文一拍桌案:“胡闹!我堂堂朝廷命官,当持身中正,岂能干那等有伤风化之事!便是想上一想,都是无耻至极!我夫人为我勤恳持家数十载,养儿育女,劳心劳力,便是偶尔有点小性,又有何妨?定是我哪里惹她不快了,我自当三省吾身,好好宽慰她,岂能如你所说,干出那般下/流之事,惹她伤心!”
埋怨是你埋怨的,怎么反倒我成了个不仁不义之人了?张慎非常委屈,不敢再多说一句。
杜誉听她说“岂敢”,联想当日赵怀文的话,道:“这就是真恼了。”
花朝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辩驳,却见他翻过身去,又将背对着自己。
这个动作的意思是……不是要恼的是我你翻身个什么劲啊?
花朝一头雾水:“大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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