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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黎明未至,刮过脸颊就像会擦伤的微风。
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树木的神?灵沉默地看着他,不闻不问?。云杉,赤松,柏树,白桦。橡树,落叶松,山毛榉,栗子树。令人昏厥的疼痛。面?朝下失去意识的黑暗瞬间。被痛意惊醒的瞬间。刺目的白光,是荷尔施泰因的雪光还是王国的晨曦?
都无所谓了。艾格尼丝不在。离艾格尼丝越来越远。
道别的时刻,约定下次见面?的时刻,她任由他亲吻指尖,脸上还有残红,从眼睫下看他,像动情又像无动于衷;她抱膝坐在床头,他拉她过去的时候微微抬起头,淡色的长发晃动,肩头的吻|痕在金色的帘幕后出现又消失,她看上去要哭了,但没有哭。
他哪里做错了?在哪里踏错了第一步?还是第一步就是错的?从母亲腹中坠地开始就错了?
分明始终在漂泊,为什么身后还留有那么多?希望能调转航向的锚点?
如果?能在被带离修道院时反抗,如果?能向双亲撒娇请求留下,如果?在荷尔施泰因和提洛尔之间选了后者,如果?最初不是以那样轻挑的态度和她搭话?,如果?早些察觉她的不安,如果?没有那么急切地私奔,如果?死在通向荒漠的途中,如果?留在圣地,如果?以别的方?式复仇,如果?没有将菲利克斯牵扯进来,如果?没有替理查遮掩,如果?放任她自我摧毁,如果?那时杀了理查……
如果?能说出没能说出口的话?。
如果?能说出那有魔力的三个?词。两个?代词,中间一个?动词。
如果?能明白此刻在心脏中燃烧的究竟是什么感情。
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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