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那对夫妻的儿子在他们身旁跑跳着,拿着风车的小手正因兴奋而激动的左右晃动着。
他的妈妈对他招手,「来,你看,像这样,呼......呼呼,这样吹,你看,在转了。」
「哇,风车在转,风车在转。」
「老婆,喏,橘子,帮你剥好了。」
「谢谢,」那名妻子羞涩的笑了一下,在老公的搂揽下娇羞的靠近他怀里。
两人一起看向面前奔跑跳跃的孩子,「把拔,马麻,你看,是云。」
孩子指着短小可爱的食指,不免让子悦也瞇起双眼,抬头看向自己头顶上的天空。
这个仰头动作更像是为了抑制眼泪流出,他闭上眼眨了眨,有些感慨地俯首。
那片柔软的白云娇嫩又优雅,让子悦想起自己一举一动散发着温柔的母亲。他的母亲以前是个芭蕾舞者,身材婀娜多姿,长相清丽甜美,还有着优柔的声音,她虽然娇小,却是小子悦的天下,是他的全世界。她能为自己顶天立地,在必要时,还会为了自己从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强壮的力量,为自己扛下一切。
但是最终,坚强如她,仍然没能抵挡心魔的侵略,为精神疾病控制,做着那些以前的她绝对不会做的事。
惨白、发黄的面庞是抵抗不了大脑的激烈运作,如骷髏般的消瘦、如脱水之鱼般凹陷的双颊是因为多日没能安睡的结果,她的眼神空洞,就像山上的洞窟般黑暗而幽闭,那些药物不只化成痘疮漫佈她的脸上,也近乎是抽取了她的灵魂。当她挥舞手中的棍子或是拖把桿时,曾经为了孩子而激发出无限力量的四肢,现下却是为了发洩情绪而奋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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