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夕阳再依依不舍,终归有沉下去的一刻。
当霞彩余光消失牢房狭道尽头的拐角处,安王眸子里的冷光也随之熄灭。
他盘膝而坐,神色木然,灰白囚衣映得脸上惨白如死灰。
铁链子磕碰声由远及近,叮咚作响,唤回安王的神思。
“朝穿锦衣暮作囚,咱们见多了!铁板钉钉的事实,都甭想从这儿出去了!”一名走在前头的典狱官语带讽刺。
安王全无反应,仿佛外界任何事皆与他无关。
直至新囚犯被送进对面的牢狱,解开枷锁,关上牢门……他冷眼淡淡一扫,登时激愤地破口大骂。
“混帐东西!你、你这个蠢货!”
来者黯然落座,一身白衣干干净净,不染半点血迹,面容俊美中透着颓废,正是秦澍。
安王嫌弃地瞪视他,嘴上骂骂咧咧,无半分往日的俊采丰神。
狱卒们原本似乎想落井下石嘲笑几句,听安王絮絮叨叨的,只好悻悻离开。
安王又骂了一阵,忽然话锋一转:“你有没有考虑你过……你娘?”
秦澍好半天才回神,低声道:“圣上答应,不牵扯秦家。您……”
万语千言,该从何说起。
多说一句,都是废话了。
相顾无言,安王停止了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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