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陆离的光影似摇晃有声,不冷不热的微风则随纷飞落花有了形态,翩舞的蜂蝶如缱绻出芬芳,各种感官都在无意识间糅合为一体。
与霍睿言默然并行,宋鸣珂不由自主记起去年冬日的黄昏,她尚未走出二表哥离世的悲痛时,曾悄然垂泪,独自奔走在雪中。
同一处风景,在短短半年内沐浴过冬雪、春雨和夏阳,令她如身在虚无缥缈的幻境中。
她蓦然停步,往自己的脸蛋用力掐了一把。
霍睿言一愣,立刻退回她身侧,惊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伸出纤细柔嫩的指头,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忽然以为,在做梦。”
“嗯?”
“二表哥,”她柔声细语,几不可闻,“你回来就好。”
目视她讪笑时,右脸颊红了一块,霍睿言心痛如绞。
——他的死讯,远比他想象中伤她更深。
“抱歉,我经验不足,轻信于人,酿成大祸,有负陛下所托,更让陛下担忧了。”他眸带歉然与安抚。
“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你不但将功补过,还立了大功,不必过分自责。对了,内奸惩处了吗?”
“发现不对劲时,试图留活口盘问,但那人死于乱箭中,问不出所以然,这线便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