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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拔秦澍至御前,一是他本领高强,少有敌手;二则前世他于她有恩,她一心想报答;三来他是霍家兄弟的师兄,相互有照应。
但……她从未忘记霍睿言的提醒——秦澍来京另有要务,甚至急于南下,后听闻皇帝指名让他参加武举考试,才搬入定远侯府居住。
观察至今,他背后隶属于何方势力,尚不得知。
恐惧感如蛇伏进宋鸣珂的内心深处,激起她浑身鸡皮疙瘩,幸好她周身湿透,能让人误以为她的颤抖源自寒冷。
“你,从何得知?”她冷声发问,俨然是君主的威严口吻,再无息日的温和亲切。
秦澍眸光瞬即暗淡了几分,审慎环顾四周。
扫向地上横七竖八躺的刺客和侍卫时,他长眉一挑,悄声道:“陛下,请借一步说话。”
宋鸣珂尚在犹豫,却听秦澍苦笑道:“我若有害你之心,到哪儿不一样吗?”
她转目凝望他,恰逢日光穿透浓密枝叶,漏下细碎的金斑,斜斜投落在他浅铜色的俊朗容颜上,使得他深邃眼眸如有怅然。
淡淡一笑,宋鸣珂率先抬步,沿溪涧南行。
溪水清澈见底,可见游鱼徜徉,绿藓温润。流水渐缓渐浅,淙淙而流,却冲不散君臣间的猜忌。
二人走出五六丈远,细看山石林木如常,再无闲杂人等,秦澍主动开口:“那日,我和阿承带着边关急报,请求面圣,却遭元医官和余内侍多加阻挠……本已略感怪异。而后,我们二人跪在康和宫寝殿外,‘陛下’行至门口说了两句话,我便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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