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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珂扬手示意众人停步噤声,却听抚琴者陡然促弦,恰似疾风暴雨摧花,哀、怨、怒、悲逐渐汇合,化作断肠意。
激烈情绪得以宣泄后,琴弦密密,如雨水融入溪涧,潺潺而流,洗刷忿然,奔涌至宽广天地。
宋鸣珂从琴声中感悟到泣别的悲凉,心下怅然——太妃……是在思念先帝?
直至清音渐歇,空气中蜜语化烟的幽幽伤情消散,她略一颔首,余桐方让人宣告接驾。
进入延福宫,花木繁盛,亭台整洁。
宫人跪了一地,头垂得极低,身子发抖。
“陛下驾到,有失远迎,心中惶恐。”太妃赵氏云髻倾垂,素衣如雪,仓皇礼迎。
宋鸣珂眼神掺杂了一丝玩味,还礼道:“调养数月,太妃身体恢复得如何?”
“谢陛下关心,”赵太妃肩头有微不可察的轻颤,“虽觉头晕,已比年节时好了些。”
宋鸣珂垂目,见她拨弦指套都没来得及除下,唇角一勾:“太妃有雅兴抚奏,朕心甚慰。”
赵太妃花容变色:“这……”
虽说丝竹之禁已解除,可谁知看似亲和、时不时来一狠招的小皇帝,会作何感想?
宋鸣珂环视四周,淡声道:“既然太妃需静心疗养,便不该只有延福宫内的清净和谐,朝廷内外也应风浪平息,尤其是赵氏一族。”
赵太妃于深宫漩涡中十余年,岂不懂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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