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母亲,抑或是母亲疏远了她?
她一直怀有强烈的憾意与歉疚,认为自己前世愚昧无知,刺激到病重的太后,才导致其撒手人寰。
重生归来,她再难以娇憨女儿情态承欢膝下。
兼之危机重重,岂有闲暇追逐心思不在她身上的母亲?
母女情谊,未因新生而恢复昔年亲密,反倒陷入奇诡尴尬中。
宋鸣珂政务繁忙,二则霍睿言、晋王、宁王三人几乎轮流占据了她的闲余时间;三来,前世宋显琛死后,太后萎靡不振,也是将她忘在脑后。
她无闲暇感叹母亲偏心,甚至觉得,本该如此。
母女二人吃着点心,三言两语结束了一场会面。
从慈福宫行出,宋鸣珂不由自主加快步伐,坐上腰辇离去。
朝阳穿透薄雾,万间宫阙被镀上暖光,浮窗镂雕,玉栏赤柱,日渐褪去国丧哀思,注入了鲜活生机。
放眼所见,家与国,暂归她掌管。
一步步从软弱小公主成为不容小觑的小皇帝,她尽力了,仍有无能为力之处。
新政推行,矛盾渐露,徐怀仁等无显赫背景的文臣,已压制不住。
宋鸣珂原抱着“有安王叔撑腰”的念头,战战兢兢接过重担,时隔数月才逐渐明白,即便安王宋博衍出类拔萃,也绝非无所不能。
叔父有政敌,有顾虑,有平衡各方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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