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了,出去了想咋读咋读呗。另一个室友接话道,出去了还用得着读信?出去了天天腻歪还读个屁信!嘉穆鬼头鬼脑地朝他们吐了个舌头,又一笑。
第二天,嘉穆早早就收拾好去到大门口去等着了。他背着吉他,手里抱着装信的纸盒,同寝室的三个室友到门口来送他,其中一个帮他拖着旅行箱。嘉穆分别拥抱了三个室友,让他们回去吧,天这么冷,他对象马上就来了。嘉穆现在脸皮厚的很,他一点也不怕被人知道那个每月雷打不动给他寄信,每一封信都牵动他喜怒哀乐的人就是他的对象;他同样一点不怕被人知道,他的对象——他深爱着的人,和他一样也是个男人。经过生死考验和毒瘾淬炼的覃嘉穆变得如此勇敢,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料到的。在戒毒所里时他常常想,等他们把毒都戒了,变回正常人,接下去的日子就都是好日子,而接下去的每一个好日子他都要和东勰一起去过。
从临海开来的穿线大巴车一辆辆来了又走,可是东勰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嘉穆像是培养从不气馁的好品德一样,为每一次的失望寻找借口。“出来得太早了”,要么是“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后来变成了“不会记错日子了吧”......那三个室友面面相觑,一遍遍听着嘉穆面带微笑且十分耐心地安慰他们,仿佛望眼欲穿等着某个人的是他们三个。
他们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嘉穆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是关机。一个室友说,要不先回去等,他人来了会叫门卫喊人的。嘉穆说什么也不回去,他笑得很大声,说东勰怎么可能会失约呢?还要跟他们打赌,说五辆大巴之内人必到。
到了晚上,最后一辆大巴也开走了,东勰仍然没有出现。嘉穆手一挥,仍是玩笑的口气说道:“收摊!明天继续。等这小子来非得好好宰他一顿。输你们的好吃的都记上,到时候给你们邮过来,啊!”
晚上回到寝室,指导员都一惊,问:“你不是今天离所吗?咋又回来了?”嘉穆平时很少和指导员玩笑,今天不怎么了,直接拿他开涮,说:“舍不得你呗!就这么想撵我走啊,多住一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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