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连它也有另一半呢,它在用光芒呼应着它的另一半呢,只是它的另一半早就不知被女主人丢到何处去了——也许在家里的某个角落积灰,也可能早就成了某个垃圾站里一个不起眼的垃圾。
了却了心愿的陈霄霆来到一个垃圾桶前,将手镯从腕子上撸下来扔了进去。他已经发过誓了,不会再来打扰她蒋若言,所以这个劳什子也不必留。可是当他听见手镯在垃圾桶里碰壁的“哐啷”一声时,他马上就反悔了,连忙将手伸进去,从用过的湿巾、纸巾,吃剩的泡面盒、喝空的咖啡杯、饮料瓶中将它重新翻了出来戴回手上。
他发誓不再打扰她,这是一个即将成为亡命徒的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后的保护;可是他没发誓让她所有的痕迹都在自己的生活里彻底消失,这是一个即将失去一切的男人对一段可望而不可及的痴恋的最后缅怀。
现在,他要去做一个亡命徒该做的事了,做成这件事他才能拿到“药”,才能把混一天算一天的日子继续混下去。陈霄霆是阴差阳错才端上了这碗饭的,认真说起来还要“感谢”一个人——东勰的父亲严洪。
有一回严洪到上海找他儿子要钱,陈霄霆刚好借住在嘉穆和东勰的出租屋里。那段时间嘉穆和东勰都在长沙准备“新声望”的决赛,那个姓吴的中年男人也经常出差,所以家里常常只有他一个人。后来有一天严洪来了,说来找自己的儿子要生活费,然后便自顾自地住进了东勰的房间。陈霄霆打给嘉穆,电话又被转给东勰,东勰在电话中礼貌地表示抱歉,还嘱咐他别理父亲,过两天他自己就走了。陈霄霆以前也见过东勰几次,于是心里暗忖:一个人品相貌均属上流的人,怎么会有个如此下流的老子。
接下去的几天,陈霄霆和严洪各自躲在房间里井水不犯河水。一日,陈霄霆又上了瘾头,可是手边的“药”却在几天前用完了。他在卫生间里鼻涕一把泪一把,浑身上下从头抖到脚。严洪半天也不见他出来,就敲门问怎么回事。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回答,却传来一声声被极力闷在喉咙里的呻吟。于是他只好强行把门打开,却看见了一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陈霄霆。严洪是个老毒鬼,只一眼就看出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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