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几乎可以想象自己离开以后,韦楚诚是如何带着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把这些东西打包扔出来的,又是如何费尽周章地去给马桶和地毯消毒。他的平等和尊重都是一种意识层面的自我要求,那只是他所处阶层的必备礼数,而对所有人都保持一种冷冷的嫌恶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敲开了门,韦楚诚对他去而复返表示十分困惑。
“放心,我不是打算回来留宿的,否则又要浪费你一套新的床上用品。我来取落下的手表。”
韦楚诚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找到了它,在物归原主之前,他本打算解释一番。可是江宁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从他手里把表抢过来,没费什么劲,韦楚诚的行为准则里不会允许自己的肢体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江宁把手表戴上,夹枪带棒地说:“幸亏回来得及时,否则要到垃圾堆里去捡它了。”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一次出小区比之前顺利很多,一路上他挂断了韦楚诚四五个电话。坐在出租车里,他打开手机里的一个excel表格,在里面找到“韦楚诚”这个名字。他重新看了一遍表格上关于他的所有记录,心满意足地在“当前状态”那一栏里,写上了两个字:“收网”。
言江宁已经消失快要一个月了。韦楚诚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男孩子在他认知中的登记几乎是一片空白——他供职的公司、在上海的住处、家人或身边的朋友......关于他的一切,韦楚诚几乎一无所知。唯一掌握的信息就只有一个手机号码,不过对方最终也厌烦了一次次挂断他的电话,所以从上周开始,不论他什么时候打过去都是关机状态。
江宁的消失让他郁闷无比。他行事向来无需跟任何人解释原因。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他都把个人边界看得比什么都重,边界之外是他用礼貌和教养设计的处世之道,而边界之内是对谁都无可奉告的私人领域。所以如何处理自己的洁癖,他自己当然有绝对的话语权。对于脏的东西,有的人去洗,有的人会扔,他至今都不认为这是个谁在冒犯谁的问题。至于用一次算脏还是用很多次算脏,肉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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