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操你妈!?跟谁?!”
“有胆子偷没胆子承认,是吧?个婊子!”
......
第二天一早,东勰从自己房间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感到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几乎喊出声来,随后踉跄几步跌回房间的地板上,然后发现脚底板被扎进了三枚图钉。幸好那一脚没踩实,钉子扎得不算深,但伤口处立刻渗出血来,白袜子被一点点洇红了。他往门口一瞧,密密麻麻铺着一大片,足足是两三盒的量。一根根明晃晃的针尖不怀好意地向上竖着,显然是被人精心布置过的。布置机关的人生怕他踩不到,或者踩到了扎不疼,特地连夜不厌其烦地给这两三百枚图钉排兵布阵。
东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做的,可是他并不很恼。昨晚因为他一时口快,那隔壁的女人恐怕没少吃苦头,现在就算大家扯平了。东勰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把门口的图钉清扫干净。他发现主卧没有人在,那对夫妻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之后的一周,主卧的那对夫妻始终没有回来。又过了一周,那个女人回来了,这一次她是带着搬家的师傅一起回来的。她仍然习惯叉着腰,指挥师傅搬着搬那,只是神态憔悴了不少。东勰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和她打了个照面,她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又对搬家的师傅呵斥了两句。
东勰从自己的卧室窗户看向楼下,一辆小货车停在楼门口,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女人很能干地把一些旧家具拼命往车厢里塞,雨水和汗水将她额前的碎发糟蹋成一绺一绺的。装修师傅能偷点懒就偷,从楼道里姗姗来迟,磨磨蹭蹭地钻进车厢去给她搭把手。小货车拉着满满当当的行李呼啦啦地开走了,从始到终东勰都没见到女人的丈夫,以后也没再见过。
如果你没有来过五六月份的上海,恐怕你难以想象,一个城市的天空居然可以连续好几天从早晨到黄昏都保持同一种色泽和亮度。每到这个时候,天空之下的人们便要以星期为单位忍受着雨水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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