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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嘛,不都是从打杂干起?”嘉穆的表情理所应当,“你不在家睡觉,过来干嘛?”
“睡不着啊。”东勰勾勾手指示意嘉穆附耳过来,然后把隔壁的“吱呀”事件添油加醋地讲给他听。嘉穆被逗得直乐,他喜欢听东勰讲话,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总能被他说得很有意思。
隔壁桌的客人这时起身要走,嘉穆连忙过去收拾。“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忙了。你先坐,一会儿我请你喝酒。”
过了一会儿,嘉穆果然送上来一杯特基拉日出,“我自己调的,你喝喝看。”
东勰道了谢,啜了一小口,龙舌兰加得太多,呛出他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边咳边夸张地抢白说调得好,比老师傅还调得好,酒跟不要钱似的。覃嘉穆好脾气地笑笑,告诉他不够还有。
临近破晓的时候,东勰和嘉穆从酒吧里出来,天空像一块巨大的发光背板,从边缘开始渐渐亮了起来。徐家汇是上海的老城区,繁华和市井在这里相处得无比融洽,往往一条充满摩登气息的现代商业街的隔壁就舒舒服服地躺着一个个充满烟火气的早餐铺子。东勰带着嘉穆左拐右拐,找到了一个家卖豆浆油条的摊子。来上海这么久,东勰仍然不习惯上海口味,他庆幸这家摊子不是清一色的小笼包。可是嘉穆却很能入乡随俗,吃油条要蘸着酱油吃。
一夜不睡的后果是严重的,东勰整整一天在公司里昏昏沉沉,一边敲代码一边对着屏幕磕头。好不容易撑到六点,他顾不上经理摆出的难看脸色,班也不加早早地走了。
回家一推门,满屋子的油烟让东勰险些去报火警。他鞋也来不及脱,手忙脚乱地去开油烟机、开窗子,一面大声喊覃嘉穆。嘉穆手机贴在耳朵上,从卧室探出头来,看见厨房的惨状同样大惊失色,忙挂了电话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应该我问你吧?”东勰伸手去想要去揭掉锅盖,结果被狠狠烫了一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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