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桌,两人相对而坐。
宁雪滢看向账台旁的竹牌,点了一碗薏仁甜酒酿豆花。
卫湛则点了一壶大红袍,优雅的气韵与不怒自威的气场频频引得食客注视,却都在他转眸对视间,移开了视线,不敢招惹。
宁雪滢舀起一口甜甜的酒酿豆花,犹豫着问道:“要不要尝尝?”
“不了。”
“你出生在姑苏,怎不喜甜?”宁雪滢不禁回忆起来,眉眼含笑,“我少时随母去姑苏城游玩,第一次吃到甜的生煎包。”
卫湛抿口茶,随口问道:“喜欢吗?”
“跟你一样,不太合口味。”
卫湛微提唇角,没说什么,他并非不喜甜,却在前世尝过最甜的滋味后,险些上瘾,而接踵而来的,是最毒的鸩酒。
再次睁眼时,戒了甜,却又在得知从金陵传来的婚讯时,再次涉险。
口中的大红袍不再甘醇清香,转为苦涩,他放下盏,安静地看向半敞门外形形色色的路人。
恰在此刻,他瞧见一抹熟悉身影匆匆穿梭在人海,银冠束起高高的马尾,碧衣黑靴,很是招摇,像是精心装扮过,洋溢着一股子野性和风逸。
卫湛摩挲起腰间的满绿翡翠如意扣,猜测季懿行是从自家府邸脱身,将要前往伯府讨要说法。
今日需要施针静休,没工夫与之周旋,卫湛以食指轻扣茶盏数下,小店外一排影卫消失在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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