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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阵子从我家连夜离开的时候,我姐告诉我了。隔天我立刻请假南下。同一天,球场上发生的事情我后来也听说了。而我走进家门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走向那面掛满了家庭照的墙。」
又想起了那天乱七八糟的错杂思绪,父亲的道歉、安筑寧对自己卑微的自称、我说自己有男朋友的那一瞬,还有那一面墙上,唯一一张将安宰彦过往的离经叛道记录下来的相片。
当时的他也许已经在缠绕着邓伯花藤蔓的栅门前遇见我了,发色还是赤红的,可是好像是滤镜的关係,又好像是我的记忆褪色的缘故,那张照片里的他,一头红发更贴近了枫叶的顏色,好像下一秒就要凋零。
我本来还遗憾明明我记着的是似火一般亮艳的……但烈火的寿命好像还要更短吧,就像他的十七岁、一切看似都在慢慢转好的那一年,很快地就过去了,自此以后再也拾不回。
如今连我都成年了。比十七岁时的他还要更大上了一岁,是我把他拋在身后了。
去年毕旅在河堤上,安宰彦那段令人不明所以的话驀地佔据了我此刻的所有思考。
「……你就想着你永远十七岁,永远不会成年,所以永远都是以这个年纪去闯荡外头的一切,这样子就好受多了。」
我当时吐槽:「说得就像你很想回到十七岁似的。」
「也没说过不想要吧?」那时的安宰彦身上披着那件之后被我利用来操纵舆论的黑色素外,连着他低低的声音一起,被渐深的夜色吞没,「虽然的确没有强烈想回到那个年纪的欲望,不过的确有很重要的东西,还停留在那一年。我试了很久都拿不回来。」
还有很重要的东西,遗留在那一年始终没有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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