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其实也象徵着潜意识在逃避。
他最怕的是苏有枝不再爱他,可他却忘了,苏有枝当时仅剩的勇气,全都拿来爱他了。
「六年的耗损太大了。」苏有枝移开堵住他脣的拇指,眼眶终于泛起了红,「要是再来一个六年,我就真的耗不起了。」
何木舟听不了她哽咽的话音,就像当初在医院时她望着他被刀捅的伤口,泪水蓄在眼眶,他却无能为力。因为那是他先犯了错,犯错的人又怎么能理直气壮地给予安慰?
他明明不希望她哭的,可是他却总是在害她哭。
他像是终于被击垮的城墙。
「枝枝、枝枝……对不起,对不起……」何木舟垂下头,双手按着她的肩,指尖都在颤抖。
想要拥抱她,又突然不敢了。
他胡乱地重复着对不起,像一个犯罪后的信徒,跌跌撞撞跑到神殿告解,祈求神赦免他的罪孽。额际是因发烧而析出的汗水,浸湿了发梢,一綹一綹地附着在肌肤上,冷感的眼神无助而慌乱,再加上未癒的病气,平添一种脆弱的张力美。
苏有枝失神地想,这种易碎的美感,居然也能在何木舟这种人身上看到。
她沉默了好久,看着男人伏在自己身上懺悔,听他说着当年的心路歷程,那些支离破碎的语言落在心口上,撞出了坑坑巴巴的痕跡,疼痛沿着神经末梢扩散、扩散、再扩散。
好似有人拿着一把火在烧,烧她的心脏,烧她的骨血,烧出的全是毁天灭地的绝望。
她不知道为什么相爱的两人要这样折磨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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