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声是,挎着朴刀匆匆跑出官署。
陆清河和何玉往相反方向奔去,穿过两条石板街就到了杨府。寻常热闹的街道现下空荡荡的,一个个人头都钻到巷子里瞧热闹去了。
杨府前已经有差役在值守,人群聚集在巷子口的石磨旁议论纷纷。有汉人,有苗人,声音嘈杂跟蜜蜂一样嗡嗡的。
而府内,杨翰的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袍角、鞋绑都沾着黑泥,头发缠着腐烂稻草,面色涨成酱紫色,脖子下一道深深的勒痕。整具尸体上上下下无一处不在说他死前去过县衙大牢了,而在那之后牢里的苗女死了,跟着他也死了。
畏罪自杀,的确是畏罪自杀。
“大人,怎么这样?”
何玉不解的问,简单查验过尸体确系自杀而非他杀。
陆清河起身,屋子梁上悬下来一根裤腰带荡在半空中。他伸手用力去拉,从屋顶瓦缝漏下来一缕阳光,约莫有竹筷般粗细。若是下雨根本兜不住雨水,屋内能漏得跟淌线珠般。
但他只看了一眼,并未声张,转身回答何玉的问话。
“杨翰虽被贬到乾州了,但妻儿老母都还在京城里。”
“.....没想到他竟还有几分情义。”
何玉性子向来有些急躁,脸上心里一样都藏不住事,藏不住情绪。脱口而道,片刻之后又十分懊恼自己失言了,讪讪的盖好尸体的白布
陆清河瞥了眼地下的尸体,虽同杨翰在国子监有半年同窗之谊,但一贯同那人不对付,连死了也没有一丝同情,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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