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终于达成心愿而欢喜,却又为自己今日才来争取而觉得难过和遗憾。
但无论如何,她终于从新旧割裂的焦躁拉扯中,做出了选择。
向着‘新’走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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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夏日,姜握受到了一张文成府上的请帖。
入府后,见虽然只有她们两人,却宴席齐备郑重。
姜握就笑问道:“今日是什么要紧日子?”
文成直接道:“我不信你真的忘了。”
姜握当然没有忘记——
永徽二年六月癸巳,和亲的文成公主自吐蕃还,马车驶入了长安。
文成邀她入座:“今岁今日,我已经归家整四十载。”
四十年过去了,她还记得当日吐蕃灵堂内,她不得不以断发、黛面、墨衣的样子,去面对故国使团。
听闻使团到后,文成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要平静坚强。
但转头看到来的正使竟然是姜握,还是有些绷不住的泪意。
原来,答应了会来看她,就真的会来。
文成举杯,却并无旁话。
两人之间,再不用多言。
姜握看着对面的文成。
文成从和亲起,先在高原上过了十年,后来又去了安西都护府训兵、为将,日晒风霜未曾少历。
岁月留下的痕迹自然清晰可见,如今鬓边也多有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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