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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一下子从置身事外,被拖进了漩涡最深处。
她得养一个突然被塞给她的孩子,并且在未来,为此事面对无数明枪暗箭,因这孩子是东宫的延续。会有许多人,因为这个孩子来掂量她,窥视她,利用她,攻击她。
甚至……如果皇帝爱屋及乌,最终选择立这个孩子为太孙。那么比起天后,她这个太子妃,才是名正言顺辅佐这孩子的第一人。
那么,她难道要去跟天后对上?像是之前有朝臣撺掇太子干的那样,捧着这个孩子跟天后夺权?
那可是摄政的天后啊!
这种可怕的事情,只消想一想,裴含平就不想活了。
*
这一年四月初,太子薨逝。
帝后悲痛难忍,下旨以天子之礼为太子送殡,并为之起恭陵,百官亦要随之着三十六日降服。
东宫中一片哀哭之声。
裴含平在祭奠的文武百官中,见到了一个她其实并不太熟,甚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她记得很深的人。
姜相。
曾经姜相神色很专注也很温和道:“我永远不会再主动寻你、与你搭话的。”
“我们可以一直做远远的陌生人。你不用担心。”
裴含平真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对素服的姜相道,她有话想单独与姜相说。
*
说什么呢?
裴含平真正开口前,先忍不住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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