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床撒帐时,却见得房门口冒出一排脑袋来,外头那帮昭明堂小子在外头嘿嘿笑,一个一个挤着眼皮,哎呦呦地喊着:“卫二哥,你还不来谢谢你恩人们。”
“是不是少了喜秤和盖头啊,你们这也太等不及了。”
一看便是打着闹洞房的算盘。
卫瓒却只懒懒瞧了外头一眼,却垂首在他耳侧喃喃说:“你等我教训了他们,只片刻就回来。”
沈鸢还来不及回答,便见卫瓒一撩喜袍衣摆,出去将一群人揍得鬼哭狼嚎。
沈鸢在屋里头,只听得一群人假模假样的嚷嚷。
“卸磨杀驴啊卸磨杀驴。”
“好样的,新郎官儿闹起宾客来了,这是谁家的规矩。”
“我们瞧见沈状元可比你还早,你只吃着干醋吧。”
沈鸢只听着这些玩笑话,越发耳热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解了自己手腕上的绸缎。只一时觉着这事荒唐,仿佛云里梦里似的,自用绑着的双手斟了一杯酒,自己喝了,才稍稍壮了胆气。四周打量。
仍是卫瓒的枕戈院,他素日分明已住得惯了,这回却用新婚的红装饰一新,龙凤喜烛鸳鸯帐,红得亮亮堂堂、风风光光,浑然不似个玩笑。
他急急又喝了一杯酒,才坐回床边去,这会儿竟不敢去想往后的事。
隔了不多时,外头笑闹声尽了,卫瓒笑着回来,却是喜袍染尘,笑说:“好了,人都去前头喝酒了。”
却背过去,将门一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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