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心细如发的事情,竟也有人能注意到。
沈鸢犹豫了一下,接着了,便垂眸说:“那……你替我道一声谢。”
那士卒面露喜色:“不谢不谢,小公子喝药,我先出去了。”
卫瓒拿着那双细布鞋瞧了瞧,手工扎实,颜色素淡,实在是一眼就能瞧出其中的用心。
他问:“每日都有人送这些东西来?”
沈鸢“嗯”了一声。
卫瓒便翘了翘唇角。
他或许弄清楚了,是什么让这小病秧子一天一天地蜕变。
沈鸢坐在桌边将药喝了,那衣摆下光洁白皙的小腿也规规矩矩并着。
却冷不防被攥住了脚踝。
他一低头,见卫瓒正单膝着地,脱去他脚上的屐,将那轻便的鞋为他穿上。
有掌心的茧蹭过细腻的足心。
沈鸢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却没有收回去,自上而下俯视,只见那小侯爷高高束起的发一晃一晃,那沙场握枪染血的一双手,却偏偏低着头攥着他的足。
便是搁下了药碗,连瓜果都忘了吃。
许久不曾触碰过,便连这样的触碰都觉得惊心。
待两只鞋子都套上了,沈鸢已是面上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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