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愔却笑了笑,说:“是啊,为何不去呢。”
“天下唯有一人不配怯懦,那便是我。”
那时叶书喧对自己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以为只要盛愔被拉低一点,他心中的毒与冷,就会消去一些,他会变得好一些。
但并不是这样。
盛愔越低,他越是觉得,还能更低,直至与他相同。
有了一次,就发疯似的想第二次,第三次。
他想见盛愔被毁去,想见盛愔与他一同万劫不复,他知道辛三皇子的疯癫,却还是没有叫盛愔避开,甚至有意无意地,推了盛愔一把。
他身上的冷与毒与日俱增,深入骨髓。
有时会想,也许这世间欠他的,他应当从盛愔的身上讨回来。
盛愔知道他这样恨他吗?
叶书喧不清楚。
只是盛愔毁了手的那夜,用缠满了纱布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低声对他说:“书喧,我们还能回去的。”
他注视着盛愔的手,却只得到了一丝令他惊惧的快意。
他想,回不去了。
无论是故国。
还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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