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伤着,到时候再将他给气死了,我可赔不起。”
照霜瞧了他神色半晌,却是温声说:“公子何苦,小侯爷还是替公子寻大夫去的。”
“如今事也没少做,话倒一句好听的不说。”
若照霜都这般说,可见他这事做得的确不精明。
沈鸢说不出话,半晌说:“我也知道,我不是气他,是恨我自己。”
他不是单恨卫瓒离京后为他带来的境遇,也是那一夜越发清楚了,他越不过卫瓒,比不过卫瓒,也不能成为卫瓒。
离不得、比不过。
这股子气恼不是气恼,是他的心头业火。
哪知卫瓒素日里都是桀骜不驯的一副德行,如今却倒乖觉起来,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任他拿捏的,倒叫他心里头翻腾起来。
沈鸢摩挲着那账册的一角,好半晌没说话,只轻轻叹了一声,摆手道:“罢了,你们好好照顾他就是了。”
照霜面无表情,却是神色中透出几分揶揄来:“小侯爷今晚还得擦身呢。”
沈鸢察觉出她的坏心眼,便道:“你怎的还跟知雪学坏了呢。”
见着照霜唇角勾了勾,几分含笑看他。
因为卫瓒昏着的时候,是沈鸢给擦洗了两回。
沈鸢抿着唇,只说:“找个细心妥帖的去罢,受了伤的病人,哪有什么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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